大安之季君政乖,屯爻用事符云雷。边军骄懦望风溃,燕南赵北飞兵埃。
民财已竭转输困,元元思治如望梅。太白经天守帝座,长星勾巳坼中台。
玄台密表告天道,灾妖变异无不该。奸臣搆祸谋不轨,鱼鳞鳞首侵宸阶。
喋血京师万人死,君臣自此相嫌猜。居庸失守紫荆破,天兵掣电腾八垓。
潜议迁都避凶祸,衔枚半夜宫门开。河表偷生聊自固,京城留后除行台。
力穷食尽计安出,元戎守节甘自栽。虬龙奋迅脱大难,微波沈滞独黄能。
王师神武本不杀,一发鹿台能散财。威声远震陕洛惧,势同拉朽如枯摧。
髯公退缩养愚拙,白麻一旦天边来。万里龙庭谒天子,轺车轧轧风尘埋。
言轻无用自缄嘿,浮沈鹓鹭相趋陪。布幕毡庐庇风雨,日中一食如持斋。
瀚海波声寒汹涌,金山峰势高崔嵬。十年行役亦艰苦,盐车强驾同驽骀。
美湩如饴润喉吻,仃伶独拨寒炉灰。故园梦断几千里,燕然回首白云堆。
弹铗悲歌望明月,山城明月空徘徊。往事如丝不敢忆,令人感慨生馀哀。
圣人继运践九五,欢声腾沸天之涯。万国梯航喜奔走,币帛交列陈琼瑰。
天子恩威溢中外,远迩翕然无不怀。四民乐业庶政举,宗臣戮力诸王谐。
行殿受朝设钟鼓,明堂祭祀陈大罍。卿云轮菌自纷郁,妖星不复侵天街。
否道已穷受诸泰,人心已顺天心回。制度一新从简略,禁网疏阔如天恢。
贤材尚隐若冥雁,区区弋人何慕哉。自惭忝位司钧轴,可怜多士无梯媒。
愿学留侯引年去,不与赤松游蓬莱。闾阳旧隐度残朽,扁舟蓑笠江湖崖。
用张道亨韵。元代。耶律楚材。 大安之季君政乖,屯爻用事符云雷。边军骄懦望风溃,燕南赵北飞兵埃。民财已竭转输困,元元思治如望梅。太白经天守帝座,长星勾巳坼中台。玄台密表告天道,灾妖变异无不该。奸臣搆祸谋不轨,鱼鳞鳞首侵宸阶。喋血京师万人死,君臣自此相嫌猜。居庸失守紫荆破,天兵掣电腾八垓。潜议迁都避凶祸,衔枚半夜宫门开。河表偷生聊自固,京城留后除行台。力穷食尽计安出,元戎守节甘自栽。虬龙奋迅脱大难,微波沈滞独黄能。王师神武本不杀,一发鹿台能散财。威声远震陕洛惧,势同拉朽如枯摧。髯公退缩养愚拙,白麻一旦天边来。万里龙庭谒天子,轺车轧轧风尘埋。言轻无用自缄嘿,浮沈鹓鹭相趋陪。布幕毡庐庇风雨,日中一食如持斋。瀚海波声寒汹涌,金山峰势高崔嵬。十年行役亦艰苦,盐车强驾同驽骀。美湩如饴润喉吻,仃伶独拨寒炉灰。故园梦断几千里,燕然回首白云堆。弹铗悲歌望明月,山城明月空徘徊。往事如丝不敢忆,令人感慨生馀哀。圣人继运践九五,欢声腾沸天之涯。万国梯航喜奔走,币帛交列陈琼瑰。天子恩威溢中外,远迩翕然无不怀。四民乐业庶政举,宗臣戮力诸王谐。行殿受朝设钟鼓,明堂祭祀陈大罍。卿云轮菌自纷郁,妖星不复侵天街。否道已穷受诸泰,人心已顺天心回。制度一新从简略,禁网疏阔如天恢。贤材尚隐若冥雁,区区弋人何慕哉。自惭忝位司钧轴,可怜多士无梯媒。愿学留侯引年去,不与赤松游蓬莱。闾阳旧隐度残朽,扁舟蓑笠江湖崖。
耶律楚材(1190年7月24日 —1244年6月20日),字晋卿,号玉泉老人,法号湛然居士,蒙古名吾图撒合里,契丹族,蒙古帝国时期杰出的政治家、宰相,金国尚书右丞耶律履之子。1215年,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攻占燕京时候,听说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遂向他询问治国大计。而耶律楚材也因对金朝失去信心,决心转投成吉思汗帐下他的到来,对成吉思汗及其子孙产生深远影响,他采取的各种措施为元朝的建立奠定基础。乃马真后称制时,渐失信任,抑郁而死。卒谥文正。有《湛然居士集》等。
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1190年7月24日 —1244年6月20日),字晋卿,号玉泉老人,法号湛然居士,蒙古名吾图撒合里,契丹族,蒙古帝国时期杰出的政治家、宰相,金国尚书右丞耶律履之子。1215年,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攻占燕京时候,听说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遂向他询问治国大计。而耶律楚材也因对金朝失去信心,决心转投成吉思汗帐下他的到来,对成吉思汗及其子孙产生深远影响,他采取的各种措施为元朝的建立奠定基础。乃马真后称制时,渐失信任,抑郁而死。卒谥文正。有《湛然居士集》等。
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里胥猾黠,假此科敛丁口,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
邑有成名者,操童子业,久不售。为人迂讷,遂为猾胥报充里正役,百计营谋不能脱。不终岁,薄产累尽。会征促织,成不敢敛户口,而又无所赔偿,忧闷欲死。妻曰:“死何裨益?不如自行搜觅,冀有万一之得。”成然之。早出暮归,提竹筒丝笼,于败堵丛草处,探石发穴,靡计不施,迄无济。即捕得三两头,又劣弱不中于款。宰严限追比,旬余,杖至百,两股间脓血流离,并虫亦不能行捉矣。转侧床头,惟思自尽。
促织。清代。蒲松龄。 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里胥猾黠,假此科敛丁口,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 邑有成名者,操童子业,久不售。为人迂讷,遂为猾胥报充里正役,百计营谋不能脱。不终岁,薄产累尽。会征促织,成不敢敛户口,而又无所赔偿,忧闷欲死。妻曰:“死何裨益?不如自行搜觅,冀有万一之得。”成然之。早出暮归,提竹筒丝笼,于败堵丛草处,探石发穴,靡计不施,迄无济。即捕得三两头,又劣弱不中于款。宰严限追比,旬余,杖至百,两股间脓血流离,并虫亦不能行捉矣。转侧床头,惟思自尽。 时村中来一驼背巫,能以神卜。成妻具资诣问。见红女白婆,填塞门户。入其舍,则密室垂帘,帘外设香几。问者爇香于鼎,再拜。巫从旁望空代祝,唇吻翕辟,不知何词。各各竦立以听。少间,帘内掷一纸出,即道人意中事,无毫发爽。成妻纳钱案上,焚拜如前人。食顷,帘动,片纸抛落。拾视之,非字而画:中绘殿阁,类兰若;后小山下,怪石乱卧,针针丛棘,青麻头伏焉;旁一蟆,若将跃舞。展玩不可晓。然睹促织,隐中胸怀。折藏之,归以示成。 成反复自念,得无教我猎虫所耶?细瞻景状,与村东大佛阁逼似。乃强起扶杖,执图诣寺后,有古陵蔚起。循陵而走,见蹲石鳞鳞,俨然类画。遂于蒿莱中侧听徐行,似寻针芥。而心目耳力俱穷,绝无踪响。冥搜未已,一癞头蟆猝然跃去。成益愕,急逐趁之,蟆入草间。蹑迹披求,见有虫伏棘根。遽扑之,入石穴中。掭以尖草,不出;以筒水灌之,始出,状极俊健。逐而得之。审视,巨身修尾,青项金翅。大喜,笼归,举家庆贺,虽连城拱璧不啻也。上于盆而养之,蟹白栗黄,备极护爱,留待限期,以塞官责。 成有子九岁,窥父不在,窃发盆。虫跃掷径出,迅不可捉。及扑入手,已股落腹裂,斯须就毙。儿惧,啼告母。母闻之,面色灰死,大惊曰:“业根,死期至矣!而翁归,自与汝复算耳!”儿涕而去。 未几,成归,闻妻言,如被冰雪。怒索儿,儿渺然不知所往。既而得其尸于井,因而化怒为悲,抢呼欲绝。夫妻向隅,茅舍无烟,相对默然,不复聊赖。日将暮,取儿藁葬。近抚之,气息惙然。喜置榻上,半夜复苏。夫妻心稍慰,但儿神气痴木,奄奄思睡。成顾蟋蟀笼虚,则气断声吞,亦不复以儿为念,自昏达曙,目不交睫。东曦既驾,僵卧长愁。忽闻门外虫鸣,惊起觇视,虫宛然尚在。喜而捕之,一鸣辄跃去,行且速。覆之以掌,虚若无物;手裁举,则又超忽而跃。急趋之,折过墙隅,迷其所在。徘徊四顾,见虫伏壁上。审谛之,短小,黑赤色,顿非前物。成以其小,劣之。惟彷徨瞻顾,寻所逐者。壁上小虫忽跃落襟袖间,视之,形若土狗,梅花翅,方首,长胫,意似良。喜而收之。将献公堂,惴惴恐不当意,思试之斗以觇之。 村中少年好事者,驯养一虫,自名“蟹壳青”,日与子弟角,无不胜。欲居之以为利,而高其直,亦无售者。径造庐访成,视成所蓄,掩口胡卢而笑。因出己虫,纳比笼中。成视之,庞然修伟,自增惭怍,不敢与较。少年固强之。顾念蓄劣物终无所用,不如拼博一笑,因合纳斗盆。小虫伏不动,蠢若木鸡。少年又大笑。试以猪鬣毛撩拨虫须,仍不动。少年又笑。屡撩之,虫暴怒,直奔,遂相腾击,振奋作声。俄见小虫跃起,张尾伸须,直龁敌领。少年大骇,急解令休止。虫翘然矜鸣,似报主知。成大喜。方共瞻玩,一鸡瞥来,径进以啄。成骇立愕呼,幸啄不中,虫跃去尺有咫。鸡健进,逐逼之,虫已在爪下矣。成仓猝莫知所救,顿足失色。旋见鸡伸颈摆扑,临视,则虫集冠上,力叮不释。成益惊喜,掇置笼中。 翼日进宰,宰见其小,怒呵成。成述其异,宰不信。试与他虫斗,虫尽靡。又试之鸡,果如成言。乃赏成,献诸抚军。抚军大悦,以金笼进上,细疏其能。既入宫中,举天下所贡蝴蝶、螳螂、油利挞、青丝额一切异状遍试之,莫出其右者。每闻琴瑟之声,则应节而舞。益奇之。上大嘉悦,诏赐抚臣名马衣缎。抚军不忘所自,无何,宰以卓异闻。宰悦,免成役。又嘱学使俾入邑庠。后岁余,成子精神复旧,自言身化促织,轻捷善斗,今始苏耳。抚军亦厚赉成。不数年,田百顷,楼阁万椽,牛羊蹄躈各千计;一出门,裘马过世家焉。 异史氏曰:“天子偶用一物,未必不过此已忘;而奉行者即为定例。加以官贪吏虐,民日贴妇卖儿,更无休止。故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不可忽也。独是成氏子以蠹贫,以促织富,裘马扬扬。当其为里正,受扑责时,岂意其至此哉!天将以酬长厚者,遂使抚臣、令尹,并受促织恩荫。闻之:一人飞升,仙及鸡犬。信夫!”
和关子东筇杖。宋代。王之望。 老境生涯正倚君,周旋夷险共悲欣。最怜磊磊多高节,未肯斑斑出异文。汉阁灯来徒照夜,葛陂龙去谩拿云。愿为灵寿扶黄发,廊庙他年看勒勋。
次韵刘天常赴郡会有作 其二。宋代。廖刚。 百草千花巧趁春,曲栏幽径总铺陈。舞腰尽欲看回雪,诗匠谁当断斲轮。难把星波浑作事,须知簧语有非真。何如玉镫归来晚,红袖争扶入锦茵。
以嗜酒爱风竹卜居此林泉为韵作十小诗。宋代。方岳。 居千卿者三,至九卿者四。不博牛背眠,鹹酸信殊嗜。
御筵送李宣徽知真定府。宋代。司马光。 秋风萧瑟引华旌,祖宴高张出斗城。玉馔芳菲罗百铁,绣衣照耀拥千兵。骊歌未阕长杨苑,骑吹先临细柳营。雨露浓恩何以报,沙场不惜树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