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雨地气泄,百草日以滋。
勃然翳我圃,积茀不可治。
遂信萧艾质,唐突兰蕙姿。
鸿鹄不肯下,跳蛙恃而嘻。
长林困缠绕,萝蔓郁四垂。
青云避蒙密,白日为蔽亏。
久与人迹绝,阴有物怪窥。
涉米月既仲,薙人事芟夷。
援斧一挥拂,榛芜为之披。
俯怜蚁穴乱,坐听虫响移。
濯濯行树色,涓涓佳菊枝。
凉风自西来,众叶光参差。
墙堵豁已云,南亭见华榱。
却下走直道,无复蛇{尴监换虫}疑。
维此峙嘉堋,饮射之所施。
循玩失前秽,放怀得新怡。
如昔汉初定,礼法坏不支。
叔孙划秦弊,树茅绝其仪。
皇皇天子庭,一旦罗尊卑。
表位肃以整,衣冠纷陆离。
圃也不足道,拔邪亦由斯。
作诗轼永歌,愤涕下交颐。
治圃。宋代。韩维。 久雨地气泄,百草日以滋。勃然翳我圃,积茀不可治。遂信萧艾质,唐突兰蕙姿。鸿鹄不肯下,跳蛙恃而嘻。长林困缠绕,萝蔓郁四垂。青云避蒙密,白日为蔽亏。久与人迹绝,阴有物怪窥。涉米月既仲,薙人事芟夷。援斧一挥拂,榛芜为之披。俯怜蚁穴乱,坐听虫响移。濯濯行树色,涓涓佳菊枝。凉风自西来,众叶光参差。墙堵豁已云,南亭见华榱。却下走直道,无复蛇{尴监换虫}疑。维此峙嘉堋,饮射之所施。循玩失前秽,放怀得新怡。如昔汉初定,礼法坏不支。叔孙划秦弊,树茅绝其仪。皇皇天子庭,一旦罗尊卑。表位肃以整,衣冠纷陆离。圃也不足道,拔邪亦由斯。作诗轼永歌,愤涕下交颐。
韩维(1017年~1098年),字持国,开封雍丘(今河南杞县)人。韩亿子,与韩绛、韩缜等为兄弟。以父荫为官,父死后闭门不仕。仁宗时由欧阳修荐知太常礼院,不久出通判泾州。为淮阳郡王府记室参军。英宗即位,召为同修起居注,进知制诰、知通进银台司。神宗熙宁二年(1069年)迁翰林学士、知开封府。因与王安石议论不合,出知襄州,改许州,历河阳,复知许州。哲宗即位,召为门下侍郎,一年馀出知邓州,改汝州,以太子少傅致仕。绍圣二年(1095年)定为元祐党人,再次贬谪。元符元年卒,年八十二。有集三十卷,因曾封南阳郡公,定名为《南阳集》(《直斋书录解题》卷一七)。《宋史》卷三一五有传。
韩维。 韩维(1017年~1098年),字持国,开封雍丘(今河南杞县)人。韩亿子,与韩绛、韩缜等为兄弟。以父荫为官,父死后闭门不仕。仁宗时由欧阳修荐知太常礼院,不久出通判泾州。为淮阳郡王府记室参军。英宗即位,召为同修起居注,进知制诰、知通进银台司。神宗熙宁二年(1069年)迁翰林学士、知开封府。因与王安石议论不合,出知襄州,改许州,历河阳,复知许州。哲宗即位,召为门下侍郎,一年馀出知邓州,改汝州,以太子少傅致仕。绍圣二年(1095年)定为元祐党人,再次贬谪。元符元年卒,年八十二。有集三十卷,因曾封南阳郡公,定名为《南阳集》(《直斋书录解题》卷一七)。《宋史》卷三一五有传。
池州清溪。唐代。杜牧。 弄溪终日到黄昏,照数秋来白发根。何物赖君千遍洗,笔头尘土渐无痕。
鹤林寺。宋代。林景熙。 流水苍松石迳斜,瓮城城外梵王家。仙林不返云巢鹤,僧钵曾移海国花。剥落苔碑秋卧草,荒凉竹院午敲茶。当时一掷乾坤手,曾向山窗倚暮霞。
秋夜感怀。清代。性道人。 风凄霜重叶初稀,孤客无家雁亦归。往事易悲休记省,壮心难遂且忘机。深秋小院人愁坐,澹月疏林鸟乱飞。远戍城高残角冷,砧声处处理寒衣。
秋怀 其三。明代。陈子升。 碧沚渺秋思,飘鸾淡雾姿。明珰一以献,玉佩解要之。子夜芙蓉曲,秋风兰菊辞。却看银汉侧,牛女别经时。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邳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强。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东据成皋之险,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国之纵,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昭王得范雎,废穰侯,逐华阳,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观之,客何负于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不内,疏士而不用,是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大之名也。
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说之,何也?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好;郑、卫之女不充后宫,而骏良駃騠不实外厩,江南金锡不为用,西蜀丹青不为采。所以饰后宫,充下陈,娱心意,说耳目者,必出于秦然后可,则是宛珠之簪,傅玑之珥,阿缟之衣,锦绣之饰不进于前,而随俗雅化,佳冶窈窕,赵女不立于侧也。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今弃击瓮叩缶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昭》、《虞》,若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今取人则不然。不问可否,不论曲直,非秦者去,为客者逐。然则是所重者在乎色乐珠玉,而所轻者在乎人民也。此非所以跨海内、制诸侯之术也。
谏逐客书。先秦。李斯。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邳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强。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东据成皋之险,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国之纵,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昭王得范雎,废穰侯,逐华阳,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观之,客何负于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不内,疏士而不用,是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大之名也。 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说之,何也?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好;郑、卫之女不充后宫,而骏良駃騠不实外厩,江南金锡不为用,西蜀丹青不为采。所以饰后宫,充下陈,娱心意,说耳目者,必出于秦然后可,则是宛珠之簪,傅玑之珥,阿缟之衣,锦绣之饰不进于前,而随俗雅化,佳冶窈窕,赵女不立于侧也。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今弃击瓮叩缶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昭》、《虞》,若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今取人则不然。不问可否,不论曲直,非秦者去,为客者逐。然则是所重者在乎色乐珠玉,而所轻者在乎人民也。此非所以跨海内、制诸侯之术也。 臣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谓“借寇兵而赍盗粮”者也。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泰山一作: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