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翮飘飖私自怜,一离京洛十余年。
丈夫贫贱应未足,今日相逢无酒钱。
别董大二首·其二。唐代。高适。 六翮飘飖私自怜,一离京洛十余年。丈夫贫贱应未足,今日相逢无酒钱。
就像鸟儿六翮飘摇自伤自怜,离开京城已经十多年。
大丈夫贫贱谁又心甘情愿,今天相逢可掏不出酒钱。
六翮(hé):谓鸟类双翅中的正羽,用以指鸟的两翼。翮,禽鸟羽毛中间的硬管,代指鸟翼。飘飖(yáo):飘动。六翮飘飖,比喻四处奔波而无结果。
京洛:本指洛阳,后多泛指国都。
这两首送别诗当作于唐玄宗天宝六年(747年),送别的对象是著名的琴师董庭兰。当年春天,吏部尚书房琯被贬出朝,门客董庭兰也离开长安。当年冬天,高适与董庭兰会于睢阳(故址在今河南省商丘县南),写了《别董大二首》。
参考资料:
1、徐中玉 金启华.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一).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500-501
在唐人赠别诗篇中,那些凄清缠绵、低徊留连的作品,固然感人至深,但另外一种慷慨悲歌、出自肺腑的诗作,却又以它的真诚情谊,坚强信念,为灞桥柳色与渭城风雨涂上了另一种豪放健美的色彩。高适的《别董大二首》便是后一种风格的佳篇。
盛唐时盛行胡乐,能欣赏七弦琴这类古乐的人不多。崔珏有诗道:“七条弦上五音寒,此艺知音自古难。惟有河南房次律,始终怜得董庭兰。”(《席间咏琴客》)这时高适也很不得志,到处浪游,常处于贫贱的境遇之中。但在这两首送别诗中,高适却以开朗的胸襟,豪迈的语调把临别赠言说得激昂慷慨,鼓舞人心。
从诗的内容来看,这两篇作品当是写高适与董大久别重逢,经过短暂的聚会以后,又各奔他方的赠别之作。而且,两个人都处在困顿不达的境遇之中,贫贱相交自有深沉的感慨。诗的第二首可作如是理解。第一首却胸襟开阔,写别离而一扫缠绵忧怨的老调,雄壮豪迈,堪与王勃“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的情境相媲美。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这两句以其内心之真,写别离心绪,故能深挚;以胸襟之阔,叙眼前景色,故能悲壮。落日黄云,大野苍茫,唯北方冬日有此景象。此情此景,若稍加雕琢,即不免斫伤气势。高适于此自是作手。日暮黄昏,且又大雪纷飞,于北风狂吹中,唯见遥空断雁,出没寒云,使人难禁日暮天寒、游子何之之感。以才人而沦落至此,几使人无泪可下,亦唯如此,故知己不能为之甘心。头两句以叙景而见内心之郁积,虽不涉人事,已使人如置身风雪之中,似闻山巅水涯有壮士长啸。此处如不用尽气力,则不能见下文转折之妙,也不能见下文言辞之婉转,用心之良苦,友情之深挚,别意之凄酸。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两句是对朋友的劝慰:此去你不要担心遇不到知己,天下哪个不知道你董庭兰啊!话说得多么响亮,多么有力,于慰藉中充满着信心和力量,激励朋友抖擞精神去奋斗、去拼搏。于慰藉之中充满信心和力量。因为是知音,说话才朴质而豪爽;又因其沦落,才以希望为慰藉。
可见他当时也还处于“无酒钱”的“贫贱”境遇之中。这两首早期不得意时的赠别之作,不免“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但诗人于慰藉中寄希望,因而给人一种满怀信心和力量的感觉。
诗人在即将分手之际,全然不写千丝万缕的离愁别绪,而是满怀激情地鼓励友人踏上征途,迎接未来。诗之所以卓绝,是因为高适“多胸臆语,兼有气骨”(殷璠《河岳英灵集》)、“以气质自高”(《唐诗纪事》),因而能为志士增色,为游子拭泪。如果不是诗人内心的郁积喷薄而出,则不能把临别赠语说得如此体贴入微,如此坚定不移,也就不能使此朴素无华之语言,铸造出这等冰清玉洁、醇厚动人的诗情。
高适。 高适是我国唐代著名的边塞诗人,世称“高常侍”。 作品收录于《高常侍集》。高适与岑参并称“高岑”,其诗作笔力雄健,气势奔放,洋溢着盛唐时期所特有的奋发进取、蓬勃向上的时代精神。
赋得荆溪夜湍送蒋逸人归义兴山。唐代。皇甫冉。 惊湍流不极,夜度识云岑。长带溪沙浅,时因山雨深。方同七里路,更遂五湖心。揭厉朝将夕,潺湲古至今。花源君若许,虽远亦相寻。
送林亨大以太宰考绩。明代。章懋。 鸾声旂淠忽匆匆,元宰书劳觐合宫。曾见昌言天动色,还期大义日当空。䞉栽桃李居门下,多贮参苓在箧中。老我依刘心正切,不堪回首各西东。
先是从军有烈名,吐蕃遗族尚峥嵘。毡帷绿茗苏尼水,锦荐雕鞍鲁沁城。
迢递朝班初返国,艰难胙土早销兵。火州物产丰饶甚,试拓蚕桑急课耕。
吐鲁番王玛特木迓于苏尼相从至连木齐修谒乃返鲁克沁城仍遣四台吉护行至省寄酬以诗。清代。张荫桓。 先是从军有烈名,吐蕃遗族尚峥嵘。毡帷绿茗苏尼水,锦荐雕鞍鲁沁城。迢递朝班初返国,艰难胙土早销兵。火州物产丰饶甚,试拓蚕桑急课耕。
赠牧童。元代。叶颙。 牛背夕阳红,行行逐断虹。烟迷青嶂雨,云度小溪风。短笛江村晚,长吟宇宙空。几回芳草岸,高卧月明中。
题山居。唐代。曹邺。 扫叶煎茶摘叶书,心闲无梦夜窗虚。只应光武恩波晚,岂是严君恋钓鱼。
三哀诗 其二 吴季清明府。清代。黄遵宪。 世界随转轮,成坏各有劫。适值倾覆时,万法不必说。以君循吏才,三年官于越。无端桴鼓鸣,伏莽寇窃发。山县斗大城,城头黑云压。纷纷彼狼心,跃跃欲猪突。君昔理常平,手曾治大猾。鸮音不能革,生性成梼杌。到此播流言,官实通贼牒。作贼兼作官,满城耳喧聒。城中西教徒,积恶鬼罗刹。闪闪苍鹰眼,磨刀咸欲杀。公知事不可,大声作瞋喝。反激蚩蚩怒,一霎尽灭裂。非无防御使,蠢蠢怯如鳖。噤不发一言,坐视民劫夺。此客甫断头,彼奴复流血。乱刃白雨点,混杀到手滑。狾犬狂号跳,奔马肆啼齧。但是县衙人,一见軏摧捽。郎当子若孙,衣破脚不袜。同寮不肯留,望门走托钵。指名遍搜牢,牵发互辫结。驱羊人屠肆,执棰尚鞭挞。天堂变地狱,肉花碎片割。同时遭茶毒,彼此造何业?君当就缚时,自知当永诀。上念我佛恩,如何得解脱?下伤我母慈,如何保生活?可怜八十母,萧条几黄发。追忆六年前,春酒寿筵设。君披宫锦袍,手执先朝笏。公瑾与伯符,同年小一月。我歌寿人曲,登堂来拜谒。孙曾六七枝,一一芝兰茁。最小耳银珰,靧面白胜雪。谁料采衣舞,回旋仅一瞥?覆巢无完卵,雏鸟鸣亦绝。闻今既半年,未悉子存殁。家人畏惊倒,相戒咸结舌。入则围红裙,出乃易墨绖。母尚倚闾望,朝夕拜菩萨。念子归何迟,此别太契阔。岂知望子台,早既堆白骨。以君精佛理,夙通一切法。明知入世事,如露如泡沫。佛力犹有尽,何况身生灭。将头临刃时,定知不惊怛。独怪耶稣教,瓣香曾未爇。如何偕教徒,一例受磨折?观君遭万变,已足空一切。只有黄鸟歌,哀吟代呜咽!